穿到民国吃瓜看戏_233|大事(重修版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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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233|大事(重修版) (第2/3页)

又好像没有。

    而她也自大的觉得,他在对着她的时候笑容更多,声音更有磁性,语调更温柔。

    杨玉蝉说:“无为讲代教授现在都爱在客厅里待着了,以前他都是在书房里看书。”

    她心中暗喜,嘴上却说:“代教授懂礼貌,我们这些人虽是借住,也跟客人差不多,代教授怕我们尴尬,才会常常在外面陪着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于是,她也常常在客厅里留连。

    她想对他好,又不知怎么才是好。有心要送他礼物,又担心他会觉得她一身铜臭。只好对张妈说,让张妈多做些代教授爱吃的饭菜。

    她道:“客随主便,现在桌上的饭菜都是我们自家人爱吃的,也不知道人家代教授爱吃什么,好歹做两道人家爱吃的。”

    张妈道:“现在哪里是我做?全都是无为在做。代教授以前吃无为做的菜就可以,我们来了就不可以了?我倒觉得,现在饭桌上的菜比代教授以前吃的精致多了呢。”

    她没好气道:“哎哟,你就多做两道嘛。”

    张妈随口应道:“好好好。”过一会儿,张妈又来,端着两杯咖啡递给她:“给你,送去给代教授喝吧。我才煮的呢。”

    她接过来两个杯子,道:“人家哪里喝得了两杯?这都几点了,喝了晚上不用睡了。”

    张妈看她,抱着手,指着杯子说:“这杯是给你的,你上去跟他一起喝嘛。”

    她脸上微微发烧,站起来说:“还让我送上去哟。”

    张妈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上楼,笑呵呵的说:“你端嘛,我厨房还忙着呢,今晚还要多做两道菜呢。”

    她在楼梯上跺跺脚,还是端着咖啡上楼了。

    张妈煮咖啡煮得很对味呢。

    她端着咖啡进去,他笑着请她进门,两人喝着咖啡,一起读书。

    他盛赞祝家的藏书,卧室里到处都堆着书,床上、桌上、椅子上,哪里都有。

    她踢了踢墙角的地铺,笑着说:“这是苏先生晚上睡觉的床吧?”

    他也笑着说:“纯钧对燕燕真是一片真心。”

    她心里知道,却愿意听别人再说一遍:“当老师的要替学生拉票吗?他成日在官场中打滚,能有多少真心给人?”

    他说:“因为没有见过真心,所以只能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给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她心中一动,感慨道:“到底是亲师生,你把他说的这么可怜,是想叫我多怜惜他几分吗?我也知道,他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她还记得苏纯钧头一回来租房子时,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,瘦得脸颊都没有rou了,一双眼睛又黑又亮,笑容却甜的很,他极为精明的把楼上楼下的空房间都看一遍,挑中了与她家相隔一层的楼上。

    他说:“祝老板,我想租下这一间,一个月十五块钱,一块都不少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笑呵呵的说:“十五是多少年前的价格了?看你年轻,一个月算你十八块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还价,轻松的点点头,说:“十八就十八,我今天就搬进来。”

    她看出他是个穷鬼——穷得连一件外衣都没有,穷得连饭都要吃不上了,他哪来的钱付房租?

    果不其然,他租下房子,搬来家具,然后就对她讲:“房租先欠三个月,我有一桩生意,三个月后就能见到回钱,到时一毛不少给你。”

    她笑了,说:“我楼下房间里就有电话机,现在拨个电话到警察局,立刻就能喊来人把你投进监狱吃牢饭。我每个月都要往警察局送钱的,想在我祝家楼当骗子,你是小看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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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这才说了实话。当时冬天刚过去,他打算把冬衣、冬被和暖水瓶都送到当铺去,这样就有钱了。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送过去,要等三个月后,是因为他把这些东西都租给同学用了。

    而他的冬衣、冬被、暖水瓶,当然也是从当铺买来的便宜货。

    天未冷时就用极低的价格从当铺买出来,用过一冬后,再卖回当铺去,这就是苏同学过冬的妙招。

    更别提他还会租给同学用,还能再收几份租金。不说花钱,还要再赚一点呢。

    祝颜舒叹为观止,二话不说就把房子租给他了。

    这是个人才,日后不出人头地都不可能。

    真把房子租给他了,却发现他是个极为干净有规矩的男孩子。并不是像他一开始租冬衣时那么的不择手段,从牙缝里扣钱。

    租户们都是变着法的占主家的便宜,她见多了租户们想方设法的偷偷扯电线到自己家,偷偷用电风扇,偷偷撬开楼下库房的门偷张妈买的煤。

    她都叫张妈不要计较,太过份的时候才请警察们到楼里来走一圈耍一通威风吓吓租户。

    可这个穷学生,却从来没有占一点便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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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光明正大的对她讲,要扯一根电线进屋,晚上点灯照亮,夏天吹电风扇——当然,电风扇肯定是从当铺来的。

    她说扯电线可以,但电工要自己请,每个月不管用了多少电,统一多交一块五毛钱。

    他欠着三个月的房租未付,爽快的答应下来,好像一个积年老赖,早就习惯了借钱买衣服——一身是债。

    他不开火,弄了个炉子只烧水,打听一楼有库房用来给租户存煤,各家的煤各家用,也有人会偷煤,他就不自己买煤,要用煤了,现掏一毛钱找租户买,一毛钱五块煤,合两分钱一块了。租户就都乐意跟这个“有钱阔气”的学生做交易。

    祝颜舒冷笑,这有钱阔气的学生还欠着她三个月的房租水电卫生费呢,这一毛钱倒是掏得大方。

    不止买煤大方。他每天回来吃饭,都是提着小锅去外面小摊上买面条,清汤寡水,一颗蛋都不加,只加两滴香油,几颗葱花调味。

    吃的小脸越发清瘦。

    却仍是不肯自己开火做饭。

    人看着不笨,做饭也不难,难的是在走廊做饭,或是在卧室做饭,只怕都不符合这位少爷的标准。于是他宁可吃着食摊上的清汤面条,也不肯自己开火烧一锅水煮面条吃。

    她有时看他可怜,让张妈把家里吃剩的咸菜拿去给他,他也认认真真的道谢,把碗洗得干干净净的还回来——等日后他与燕燕谈起了恋爱,才坦白当时张妈送过去的咸菜,都叫他在半夜肚子饿时用开水冲咸菜汤喝了,很是解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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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把燕燕心疼的把自己的饼干都包过去了。

    这败家闺女。

    三个月过去,他果真把钱拿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想他还要再拖几日,不想他立刻就把钱送来了,小脸吃得红扑扑的,少见的这么有精神。

    后来几天,张妈说“楼上那个学生,吃面都加两颗蛋”。

    可见是真有钱了。

    她道:“看他能这么吃几天。”

    她没看错,这孩子只怕是个不会省钱过日子的。

    两颗蛋的面没吃多久就又变回了不加蛋的面,才吃出人色的小脸再次慢慢饿瘦了。

    可他仍然不偷不抢不占人便宜,虽然仍是想着办法挖当铺的墙角,可给租户掏钱买煤时,一毛钱仍是掏的大方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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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里没钱。

    穷,但眼里仍然看不到脚边的钱。

    这是哪一家养出来的少爷,养得这么心高气傲,目下无尘。

    他不屑做违反他原则的事,因为违反原则,是比穷更让他不能忍受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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