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2(我的妻。) (第2/2页)

一小半，就被男朋友抱走了。”

    林白榆闭紧嘴巴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隋钦慢条斯理说：“抱走？”

    周沫点头：“是啊是啊，她男朋友力气还不小呢。”

    林白榆说：“你们怎么知道是男朋友呢？”

    “求妻疏？”

    隋钦一笔一划，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三个字：求妻疏。

    她凑近一点，和他面对面，四目相对，只觉得今天他好像要把自己装进他的眼睛里。

    在这个人生里，他家境优渥，家庭关系却并不好，父母吵架是家常便饭，他等同于自生自灭地长大，没人知道他的天才。

    他亲了亲她的唇。

    他低声：“昨天你说前世，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，如果我真的求来这一世，那我应该要去还愿。”

    手术前一天，林白榆说：“隋钦，我摘下纱布那天，我想第一个看见你。”

    林白榆不解：“我在看你啊。”

    隋钦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厌恶“家人”，也报复他们，都没有告诉她。

    隋钦开口：“星星。”

    山间传来钟声，一声接着一声，浑厚飘渺，窗外日出。

    手术很成功，小瞎子戴着纱布，漂亮的下半张脸露在外面，还没有醒过来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多大，叫他隋先生。

    隋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们的房间外，等她走出来，就停在了她的身上，烙住。

    林白榆知道，在语文里，疏是一种文体，即奏疏。就像表这种文体，有《陈情表》一文。

    林白榆点头：“想。”

    她伸手，朝他摊开手掌。

    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见。

    “你坐了很久吗？”林白榆发现他的头发上沾了晨露，打湿了几根碎发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，是不是林白榆就不会死了，他努力了那么久，到头是一场空。

    因为梦里隋钦的我妻，她对妻这个字格外敏感，顾名思义，猜到几分这三个字的含义。

    直到他离开原地，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，被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碰了瓷。

    隋钦的话题转得极快：“我求的姻缘，想不想知道？”

    从那天起，隋钦开始带着一个小瞎子生活，朝夕相处，把她从苍白消瘦，养到精致漂亮。

    “他要是没发现，两个人都不会死的啦。”

    没人回答她。

    “睁只眼闭只眼咯，怪他自己，现在成了孤儿。”

    林白榆心想还真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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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白榆奇怪：“你怎么不说话，干嘛一直看我。”

    齐统理所当然地开口：“都抱起来了，不是男朋友还能是谁，难不成还能是哥哥啊？”

    因为要回家，今天早上，林白榆和周沫早早就起了，收拾东西，今天不用爬山，只要下山，所以她穿了件连衣裙。

    后来他成了隋教授。

    耳边方云旗的呼噜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真实。

    鲜少有人知，向菩萨佛祖祝告，也叫疏。

    隋钦答应她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原来她做过的梦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她不说，他也会，因为别人不配。

    “城北墓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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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能看见的时候，却和他不能见面。

    “阿钦，你起好早啊。”

    林白榆应声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他刚刚梦见了他的女孩。

    当天，不可一世的隋教授，如万千普通的家属一般，在手术室外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好在这个话题因为道听途说，很快转移，篝火晚会结束后，他们一起回了民宿。

    再后来小瞎子做了手术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，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，隋钦深陷梦中。

    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前两个字上。

    他从警局出来的那天，是个阴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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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过了另一个人生。

    隋钦醒来时，呼吸不过来，他的手压在脸上，整个人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。

    隋钦成了一个人，守着遗产，承受周围邻居的流言蜚语。

    山中的夜虫声鸣叫，除此之外，清净安详。

    他看见的时候，她看不见。

    隋钦闭上眼，还能看见梦里第一次见到林白榆时，她瘦骨嶙峋、双目失明。

    林白榆浑然不觉，到他边上坐下，长裙的裙摆被风吹着，贴在了他的小腿上。

    她与隋钦，都没有提过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可没等到林白榆摘下纱布，没等到她看见他，林白榆就被她的“家人”抢了回去。

    林白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，只是乖巧说：“那我们一起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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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白榆本以为自己还要做梦，可她没有，好像所有的烦恼都已经不再存在。

    “手伸出来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她把他当成救世主。

    可林白榆没有告诉过他，她是怎么死的。

    后来，父亲出轨，被他撞见，母亲暴火，两个人在争执之中失了手，一起去世。

    隋钦没有理会那些媒体记者，他要去见林白榆，一个女记者告诉了她的所在地。

    隋钦的胸膛鼓起，心脏像被手紧紧地攥住，一扯一扯的不舒服，强烈的情感裹挟住他。

    那些曾经在林白榆脑海里出现过的光怪陆离的画面，如同电视剧一般，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
    “求林白榆成为我的妻。”

    隋钦望着她，对上她清亮灵动的眸子，真好看，他微微垂下眼睑，“你也看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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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洗漱后出门，见到坐在走廊檐下的少年。

    也没有告诉他，他没有等到让她看见自己。

    他声音掺了沙似的。

    林白榆对他的称呼从“隋先生”变成了“隋钦”，他会叫她星星，生气的时候叫她林白榆，或者林星星。

    隋钦睁着眼，看着屋顶，眸底幽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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