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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蛇派了一个小弟来当过手人,也就是你们说的车手,负责供给原料兼取货。结果咧,好Si不Si派一个会吃毒的,而且还是阿蛇的外甥。这个囡仔父母都过身了,阿蛇对他有够头痛,很想把他送去勒戒,不过我知道阿蛇不想做坏人,我也不想被当成背骨的小人,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但是这Si囡仔实在有够超过,有几次来取货时都偷偷躲在厕所吃毒被我抓到,说是怕被阿蛇发现向我求饶。一开始我只是没收他的水车,想不到他看我坐轮椅好欺负,软土深掘,反过来威胁我如果不给他吃,他就随便丢一包安仔然後报警,之後还把水车留在这里,说带在身上很麻烦。」 「所以楼下邻居闻到味道时,有可能是他正在x1毒吗?」 「或许吧。通风管可能有残留的味道,不过最近这两周他都没x1,因为手上没货,即使有货也没办法x1,我和阿兰早就把他的第二组水车藏起来了。」 这两周都没x1?那我前两周进老头家时到底闻到了什麽? 「我没把水车丢掉,是因为本来想请阿蛇派人过来收,顺便让他面对现实,结果前两个礼拜囡仔找呒水车,竟然使X子想对阿兰乱来,阿兰气得把他赶出门。我这辈子第一次这麽恨自己坐轮椅,如果能站起来,我一定把他踹Si!」 「既然没制毒,g嘛藏那些制皂工具?」 「怕麻烦啊。Si囡仔前几次x1毒被我抓到後,我就担心房东和一楼邻居会闻到味道,乾脆请人装潢梁柱,把水车和制皂工具一起藏起来,反正那些工具如果被协会弟兄和陈老板看到,我也很难解释。可能是因为装潢的关系,加上每天搬制皂工具,主卧室b较吵,那段时间常听到楼下邻居拿柺杖敲天花板抗议。不过幸好有装潢,阿志管区那次临时盘查差点把我吓Si,真正是剉咧等,因为不久前我们才第一次藏了Si囡仔的水车,如果被管区翻出来就百口莫辩了。」 「囡仔会把药带在身上吗?」 他摇摇头,「因为安仔很贵,他不一定随时有货,所以不会在每周过来取货时都x1食,像这两周就没有。但这款不定时炸弹才恐怖,而且他吃完都会恍神一段时间,对阿兰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话,我选择吞忍是看在阿蛇的面子,而且再等几个月就做满一年,仁至义尽,我不想惹事。」 「你怎麽再见到吴小姐的?」 「阿兰是接到狱所通知才来探监的,算一算我们也有十多年没见。她离婚了,得知我的现况後,决定等我出狱後搬来和我一起住,反正她阿母也不在了。只是阿兰为了照料我坚持不肯再嫁,让我觉得很愧疚,很舍不得。」 江银城看着吴美兰,疲惫的双眼开始泛红,不知道是酒JiNg还是亲情发挥了作用,两人展现了某种同步X的脆弱,虽然打断这样的温馨时刻有些不厚道,但没办法,因为我得问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。 「你认识h崇辉吗?」 他沉默了一会儿,「以前认识,现在不认识。」 吴美兰的情绪逐渐回稳,「他是阿爸最好的朋友,也是协会的撞球队友,阿爸是他的师兄,两人一起合作打了好几年的球,慢慢从身T的伤痛中解脱,阿爸一直把他视为换帖的兄弟。一直到去年他买彩券赚了一大笔钱,然後把这间房子介绍给阿爸续租後,就叫阿爸别再跟他联络,从此断绝音讯。他唯一留给阿爸的,就只剩下这间房子的租约和一些撞球奖盃,而这些都是他不太在意的东西。」 2 吴美兰说话的同时,江银城的姿态b刚才更为瑟缩。 为求保险起见,在徵得江银城同意後,吴美兰从梁柱的另一个暗门拿出手工皂,让我带回去毒物科化验。我向他们保证,倘若里头没有毒物反应,每项福利需求的内容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或变更。 另外我还交代了两人一些事,与阿志有关,算是我们三人之间的交易,确保今晚的事不会传到社会局耳里。 至於他们今天对我说的那三个谎,似乎都情有可原,虽然可能还有第四个谎, 但无关紧要了。 主卧房的睡痕,很明显是由两个身高不同的人造成的。床边与其他房间都没有行军床,客厅沙发是两人座,依吴美兰的高个头根本塞不进去,如果真是养nV,应该会睡在这两处,在我的职业生涯中,几乎没听过养父nV同床的案例。再者,依江银城口述,八十九年亡妻四十二岁,这表示她与江银城相距十五岁,但吴美兰的身分证显示,她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,养母与养nV只差三岁,不合逻辑。这或许正是她不愿交出身分证的原因,然而我没戳破这点。 因为江银城的眼泪。 我不知道这两人怎麽走到一起,也不知道江银城对於亡妻的叙述有几分真实,我唯一能确定的,就是江银城的泪不是愧疚,而是委屈。无法全程配合对方演出,就留不住对方的委屈。 就在吴美兰送我出门时,我瞄到她手中的玉镯,那是极为珍罕的和阗玉,相较於我脖子上的这条四代相传的传家宝,价格起码贵五倍以上,也就是说市值约三百万台币,应该不是协助运毒的酬劳所能负担的。 「这只镯子,不便宜吧?」 2 她难得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,「这是假货。」语毕随即扣上大门。 而我带着第五个谎言和她的珍贵笑容离开二楼。 步出旧公寓时天sE已暗,阿志没来找我麻烦,我关掉手机的录音模式,忽然听见有个脚步声与我的步伐一致,别过身却没看见任何人,此时我已经相当确定有人在跟踪我。於是我快步钻进迂曲的巷弄,脚步声也跟着溜进弯道,甚至变得更加急促,我瞻前顾後,倏地拐进右前方遮雨棚的Si角,以一件废弃雨衣作为掩护,间或探头探望,几分钟後确定无人经过才跨出转角。然而就在我准备绕回万灵g0ng时,左边铁门突然传出一阵吠声,我吓得往後弹了一步,当场把一个孩子撞倒。 四楼的弟弟。 他手中拿着我掉在二楼门口的执业执照,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水泥地上,这孩子为了把执照交还给我,也不得不与这个迷g0ng搏斗。 我拉他一把,然後弯身请他吃了一块薄荷糖。 隔天一大清早我赶往毒物科,将肥皂和那三袋从通风孔盖刮下来的样本交给小骆化验,并向他保证这次的结果绝对刺激,接着把昨晚的情形重述一遍。 此时一通电话y生生地截断了我的叙述,而这通电话关系到我往後能否继续在医院工作。 是社会局身障福利科科长打来向院方抗议的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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